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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人類只有在面對困境時,才能專志不移,才能真心慈悲?」──By梵谷

「One day passport ,Please」帶著昨晚頭痛欲裂的宿醉我來到新宿地鐵站。
池袋、鴨巢、日幕里、JR山手線將我帶到了上野。
對於上野我只有動物的叫聲和第一口章魚燒的殘存印象,想起父親在我臨行前所交付的親友地址,有樂町、淺草,秋葉原、如今就像鬼魅般不曾存在過,完全從地圖上消失。

跟著人潮我走到了東京都美術館,這次所展出的收藏品是由法國奧賽美術館提供的館藏,名為十九世紀藝術家的樂園的主題展覽,主要的是一些印象派的繪畫。

看了這個名為樂園的標題,讓我覺得很諷刺,那個時代在我看來對於一些畫家根本不是樂園,像是梵谷。

拿到印有印象派之父馬奈畫的戴黑帽子伯特.摩麗梭的入場券之後,我排在人群之中,四周都是說著日語的日本人,趁著建國紀念日的三天連假來看展覽,印象派是日本人的最愛一點也不為過。

與其說是我走著其實是我被人流給載著,根本沒法子好好細細鑑賞,前方有一大堆人堵著,走近看果然不出所料是梵谷的作品。

日本人對梵谷有著不一樣的情結,因為浮世繪對梵谷有深刻的影響,所以對於梵谷有一份親近感。

我對梵谷的喜愛不只如此,我完全沉浸在他的命運當中,他對愛情的執著打動了我,不是在於他那些瘋狂行徑下的表象,而是從他的一筆一畫當中看出他唐吉柯德式的愛情觀。

感情是比風車更可怕的怪獸。

我走到了一幅畫前就停住,那是畫梵谷在亞耳時的房間的畫,這幅畫有兩個版本,分別是1888跟1889年,這次展出的是1889年那幅,比起88年的那幅畫,這幅淡些色彩比較不濃。

畫裡頭有張床和兩張椅子,我看的出神,彷彿看到頭上包著紗布的文生躺在床上吃力地跟坐在床邊的弟弟西奧交頭接耳,坐在門邊的高更低頭不語。

1889年是梵谷開始發病的那年。



電車有如巨獸將我吞了下去,但又在新橋驛將我吐了出來。
我決定去台場,在情人節來臨的前一天的假日一個人去台場。

情人節是日本人發明的玩意,所以最熱衷當然也是他們,商場裡頭到處是忙著購買過節禮物和巧克力的情侶。

「幹嘛跟自己過意不去?」我有點後悔。

就在Gap的門口我看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個女店員發現我對著她看之後熱情的招呼我進去。
在不知道要買什麼的情況下我買了幾雙襪子,在一排掛著藍色雙排釦風衣前面我停下來發呆。
「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我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
「May I help you?」她走了過來,知道我不是日本人之後開始用英文跟我交談。
「Can you try it on?」我試著跟她解釋她的樣子跟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她很樂意為我穿上。
她將釦子扣上,腰帶繫好,打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圈,我用生硬的日語稱讚她很美。
「present,gift?」她在我付了一張福澤諭吉之後問了我。
我遲疑了一下後請她替我包裝。
「當你很想一個人時,有時候連樹的影子看起來都會像是她」最近朋友常對著我說。

就這樣我一個人走出商場,天氣出奇的好,東京都上空沒有一片雲。
拎著無法送出去的禮物我走到了台場的海灘,很難去想像這片海灘是人工所做出來的。
想起故鄉海邊鹹鹹黏黏的味道,這裡的空氣裡少了這種感覺。
坐在沙灘上,我望著的天空,海鳥在飛翔、水鴨在戲水、一對對的遊人摟著。
不覺得時間在流逝。

突然地遠方彩虹大橋的燈火亮了起來,我哭了,但是我又笑了,因為我終於了解梵谷為何要那樣子畫星星跟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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